詹光伟上课时,一位书写工整的同学代为板书。
100米之内的生活
五月末,天气炽热。泸州七中教室里的电风扇吱吱呀呀打转,百米开外的庭院中,詹光伟穿着打底衣、线衫以及一件卫衣外套坐在轮椅上,夏天的风中,他腿上还盖着一床花被。
“渐冻症”病人怕冷,怕风。
每节语文课前,班上力气最大的两位男生会来接他去教室,将轮椅放在简易的木台上,一位字迹工整的同学代他板书。
很少有人能在这位老师的课上睡着,一节40分钟的课,每隔四五分钟都有人被点起来回答问题。
他几乎不停顿,念诗时抑扬顿挫,请感随着声调起伏,知识点一个一个往外蹦——红杏枝头春意闹,这个闹字有多少东西在闹?蜜蜂闹,蝴蝶闹,还有什么在闹?对,花在闹。花儿怎么闹?朱自清说的,散在草丛里,像眼睛,像星星,还眨呀眨的,白居易说的,乱花渐衣M人眼。
“眼”字被拉长音调,大声重复,即使坐在教室最后一排,也觉得震耳,什么是“眼”,这个“闹”字就是今天要强调的“诗眼”。
气氛严肃沉闷时,詹光伟有的是办法逗学生笑——日暮酒醒人已远,这个日暮酒醒什么意思?好朋友都走了,我一个人喝了点国窖1573。